随笔？虞姬《和垓下歌》

摄影后期:爱良安

出境:马崇道 大蛇

原创文字:圳……

随笔?虞姬《和垓下歌》

文/圳……

项羽算不算英雄?

历来存有争议,争议喋喋不休。假如不以成败论英雄,那么,项羽算是个不折不扣的英雄。

即使不说这个“假如”,可以说另外一个“如果”。如果连你的敌人都敬佩的说出了你是英雄。

刘邦面对江东刚刚平息的烽火狼烟, 像所有胜利者那样仰天大笑,而后是仰天长叹,他显然也被项羽的霸气折服,感慨万千地喊出了英雄二字。

以上观点并非虚拟,虽然真实可信,但要是和接下来的观点相比,明显感觉还是乏力。

说项羽是英雄的,是一个心甘情愿为他悲情自刎的女子,并且是用命认定的,似乎,这样的英雄才算世间真正的英雄。

帐外四面楚歌,虞姬身为女子竟没有丝毫害怕的感觉,她被身边这个男子身上散发出的一种顶天立地的气概彻底感染,不仅是因为他曾经的霸气十足,还因为他英雄末路时决不会忍辱偷生。

很少有人不被项羽临终前唱响的《垓下歌》深深打动。垓下之战,项羽陷入刘邦几十万大军的包围中。可以想象那个夜晚是何等的凄楚和悲壮。万劫不复之下,项羽稳坐于军帐中,不是号令三军,而是抱定必死决心,因此向天悲吟——

《垓下歌》

力拔山兮气盖世,时不利兮骓不逝。

骓不逝兮可奈何,虞兮虞兮奈若何!

约1310年后,宋代李清照为这一幕情景的壮观写下了不同凡响的感慨,虽则时过境迁,还是让人从中领悟到英雄气短——

“至今思项羽,不肯过江东”。

李易安笔下,落败的项羽不但是个英雄,而且还是个千古无二的英雄,为此落笔千钧:“羽之神勇,千古无二。”

这幕情景实在太悲切了,大势已去,英雄无力回天,即使有身经百战的乌骓马,身旁有善解人意的知己红颜,然而更有着壮志未酬的满身伤痛和自负惭愧的撕裂揪心。

作为战士,战死沙场理所当然,乌骓马也不例外,牠也是一名战士。是战士就该死而无憾。

虞姬不是,她是项羽想用一生去珍爱的女人。

项羽能够坦然面对自己的选择,但他不敢去面对虞姬将来的命运。虞姬的命运,其实不用说也能知道,项羽因此忍不住悲叹,虞姬啊虞姬,我到底该怎样去安排你?

其中饱含着多少对虞姬的深沉的爱意。

这种爱意委婉动听却也铿锵有力,出现在《垓下歌》中更是如雷贯耳,撕裂云霄,同时也撕裂了虞姬原本脆弱的女儿心。眼见这个力拔群山、气盖世间的男子从当年的意气风发到现在的霸气消磨殆尽,无疑是再也无法忍受的心痛。

男子爱剑,女子爱舞。此刻最能表达心境的莫过于为自己钟爱的男人最后舞一回剑,翩翩舞蹈,悲歌唱和——

《和垓下歌》

汉兵已略地,四面楚歌声。

大王意气尽,贱妾何聊生!

虞姬的悲恸击破长空,曼妙的舞姿却淡然处之,其间坚定的表达了自己的选择,绝不苟且偷生。她只是希望通过这首诗斩断项羽的后顾之忧,保住英雄二字的名声。

无人能够抵挡英勇善战的项羽,突出重围后,他原本可以渡河回到江东。但乌江之畔,英雄顿感无颜面对江东父老,毅然自刎,其间多少还是与那句“大王意气尽,贱妾何聊生”有关。

虞姬对项羽怀有的英雄情结,毫无保留地深深印刻在这首五言律诗里,虽然言语简单直白,却道尽了一个刚柔兼备女子的真实秉性,其中所蕴含的巨大情感更是天地可鉴,令人赞叹。

不过,令虞姬未想到的是,《和垓下歌》不单内容悲情,意境深刻,短短20字构成了开天辟地新领域,就此开拓了一种全新的诗体。以五言诗唱和项羽《垓下歌》的楚辞体,虞姬无意间创立了新歌诗风。

后来,宋代王应麟著作《困学纪闻》,以大量史料证明,《和垓下歌》乃我国最早的一首五言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