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谁点燃生命中的第一炉香

《是谁点燃生命中的第一炉香》

出镜,撰文/蝴蝶雨

初读《第一炉香》,缘于对张爱玲的喜爱,并没有引发什么深刻的感悟。观影《第一炉香》之后,又重读了这部作品,心头涌上些许莫名的情绪,却迟迟不知该从何处提笔。也许这就是一个人成长的代价,对任何人、任何事都开始见怪不怪,所有的情绪 都显现出瞬间平复的功效,毕竟,年龄不允许,心脏也不允许。

《第一炉香》作为张爱玲的成名作,在她23岁那年写就,后收录在《倾城之恋》一书中,后期似乎也没有引起公众太多的关注。这部寥寥数语的中篇小说,讲述了从上海来到殖民地香港读书的少女葛薇龙,如何从一个纯洁善良的女孩子,一步一步走向堕落的故事。葛薇龙,是一名上海的女中学生,跟随家人一起到香港避难。后因物价飞涨,家人打算离港返沪,薇龙为了继续求学,投靠了与亲戚断绝关系多年的,富有寡居的亲姑母。在姑母豪华、精巧的房子里,葛薇龙开始为姑母的物质款待所俘虏。三个月后,当初决心出淤泥而不染的薇龙在衣服与首饰的慢慢腐蚀下,对姑妈家的生活已经上了瘾。等薇龙已经迷恋上这样奢华的生活后,姑妈梁太太便露出了真面目。她先是以薇龙为诱饵吸引青年才俊,以供自己之需,然后充当皮条客,企图把侄女推到老情人司徒协怀里。陷入困境的薇龙,继而为浪荡子乔琪乔的风仪震撼,迷恋而无法自拔。梁太太为了达到人财两全的目的,劝乔琪乔同葛薇龙结婚:可以先让薇龙以出卖肉体挣钱,等薇龙不能挣钱养家了,乔琪乔尽可以离婚。在姑母指导下,葛薇龙最终和乔琪乔结了婚,却堕入为梁太太弄人、为乔琪乔弄钱的交际花境地。

貌似,这只是一个结局凄美的爱情故事,而事实上,在这个简短的故事里,藏着一个人一生的经历与选择,也正切合当下青年在成长过程中所要面临的诸多问题。

首先,原生态家庭的影响。葛薇龙一出生就握着两张底牌,一张是与生俱来的美貌,一张是普通平凡的家境。前者带给她的优越感,也是她容易面对诱惑的燃点;后者带给她的无奈感,也是她面临选择时候的痛点。和她面临过同样情境的姑妈,成了她做出人生第一个关键选择的教材,而这个教材,到底是正面的,还是反面的,是她要面对的第二个选择。但无论结果如何,她无法选择的出身,是她必须要面对和突破的第一关,这一关要经过什么样的路口,突破什么样的障碍,似乎早已设定。

其二,如何应对人生的抉择。在现实生活中,我们每个人都不可避免地会面对许多形形色色的诱惑和挑战,也不得不一边迷茫困惑着,一边坚定地一步一步走下去。哪怕在这个过程中,我们经常会回过头来发现,自己可能行差踏错,也可能一错再错,无力挽回。 但至少我们应该庆幸,初始的选择权是在自己手里的,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一娘养得数百般 的情形,为什么寒门既可能出贵子,也可能穷三代。也许你会说,人性的自私与懒惰,在虚荣心和可以不劳而获的诱惑面前,多少人可以不犹疑,不纠结,最终做出正确的选择呢!是啊,均非圣人,孰能无过,没有撞过南墙,不曾深恶痛绝,又怎会轻易回头。可是通关游戏里的铠甲,可以筹钱起步高配,也可以通过自己的不断努力,日积月累逐步配置,无论是哪种选择,都不影响笑到最后的那个人是自己啊!既然如此,那为什么我们要把这种幸福感和安全感,轻易地寄托在别人身上或是虚无缥缈的外物上呢?又为什么,我们不去尽情享受这个过程,而是透支了所有的热情与快乐,直接通关或是半道被淘汰呢!容易走的路,所能看到的风景,总是不如你经过艰苦跋涉,最终抵达的地方更怡人。

其三,如何摆正心态。社会很单纯,复杂的是人,寥寥数语的歌词,写尽了人性。人的苦恼,大多来源于自身,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,宽恕了欲望,就难免丢了初心。就连张爱玲本人,即便写尽了别人的人生,却终究也为了一份不值得的感情,任自己低到了尘埃里。世人大多不是受物质所累,便是被欲望所缚,于是攀生出了贫富差距,制造出了爱恨情仇,嬉笑怒骂,皆成文章。却总是忘了,到底是谁来点燃这生命中的第一炉香?又是谁,决定着这一炉香的韵味与寿命呢!

作者简介:

续艳姣,女, 80 后,昵称蝴蝶雨。喜欢文字,钟爱蝴蝶,闲暇时忙于读书品咖,摄影旅行,不在阳光下灿烂,就在微雨中欢笑,立志做一个灵魂有香气的女子。